因为自家父亲的关系,工藤新一是在爆炸发生不到十分钟就接到了消息。
其中:
绿川光与森田九郎下落不明。
现场的线索被烧的一干二净,连带着周围的房子也一同烧了起来。
据说消防车现在依然在全力施救。
好在其他人撤离及时,当时现场只留下了这两位警察。
而工藤优作现在应该已经到达了现场,家中现在只留着母亲和他。
工藤有希子的眉头藏着忧虑,在她第三十五次查看手机时,工藤新一站了起来。
等待不是他的性格。
不仅是自己的好友齐木哲也的失踪,加上之前泽田弘树的下落不明,包括现在追查线索的警察都遭到了牵连,种种迹象表明这并不是一起简单的案件。
他不能去现场,但他可以去他所知道的与本次案件相关联的泽田弘树家。
工藤新一出门时,已是傍晚,天边还有被即将落下的太阳映出的晚霞,等他到泽田弘树家时,天边彻底陷入了黑暗,然后路灯亮起,照亮了他的路。
工藤新一敲响了房门,彼时泽田夫人正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发呆。
“是你啊,小侦探。”
是短暂的寒暄。
泽田夫人对工藤新一这个小朋友的到来已经见怪不怪了,甚至偶尔还能像现在这样打趣上一句,但当她看到工藤新一径直走向计算机电脑时,泽田夫人有些惊讶。
“弘树的电脑警方已经调查过了。”泽田夫人端了一杯热水放在了工藤新一的旁边。
工藤新一沉默着摆弄着计算机。
这是他来的路上想到的,弘树是一个计算机方面的天才,他想留下什么一定是会留在他的笔记本电脑上,那么弘树留下的线索一定不会是轻易就能被发现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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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警察从那座工厂救回来的人依然在昏迷不醒。
工藤优作到达现场的时候,消防车正全力救援。
“是吗?有两位警察被卷进去了。”
工藤优作的语气不乏惋惜,他见过这两个警察,不管是绿川光在平时案件中表现出来的敏捷思维,还是森田九郎的判断推理,两位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。
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两个人从那场爆炸中奇迹般的生还了吧。
即使希望十分渺茫。
萩原研二蹲在地上,对着大火有些愣神。
他不该就这样发呆的,他应该做些什么,但他难免会想。
木头盖成的房屋最终助燃了火焰。
为什么他晚了一步呢,明明他是拆弹警察不是吗?
明明好不容易才见到hiro的,在过去了这么久之后。
松田阵平站在他的旁边沉默不语,火光照在两个人的身上明明灭灭。
“小阵平,你当时也是这样的感受吗?”
说来奇怪,人有时对自己的死亡并不在意,但是当自己的好友、家人、身边的人面临死亡时,人们却不能很好的调节自己。
萩原研二奇迹生还后,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理解松田阵平那紧紧盯住他的表现。
明明就算他穿了防护服,如果齐木哲也没有出现在那里的话,他最多也就只会留下一个全尸。
所以他不理解小阵平、班长还有最近才知道的诸伏景光,他们都拿他不穿防护服这个原因来“指责”他。
现在想来,其实原因很简单,是因为他活下来了。
因为萩原研二从那场几乎不会活下来的爆炸中活下来了。
人总会本能的忘记那些苦痛,来帮助当时的自己度过难关。
现在让萩原研二回忆,他并不确定如果再次面临同样的情况,是否还有奇迹出现。
萩原研二知道自己给松田阵平带来了不好的体验,所以虽然不理解但他为了安抚小阵平,很长一段时间都格外的老实。
就在他觉得日子逐渐安稳的时候。
两个人的好友再次出现在了他们面前。
毕业时的那句“再见”,没想到在很多年后才实现。
知道诸伏景光一定背负着什么,所以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不约而同的重新认识了绿川光。
好友重逢总是令人喜悦。
能与诸伏景光一起追查案件,他很享受,在得知案件有进展时,他们都很高兴,但是偏偏在这个时候,偏偏在诸伏景光约好这次案件结束之后与班长一起去居酒屋。
小诸伏,你看吧,flag怎么可以乱立呢。
“你知道就好。”松田阵平居高临下的看着蹲在地上的萩原研二,说实话不止当时,现在他揍人的想法一直都有,但是有什么办法呢,萩原研二当时差一点就离开他了。
“抱歉。”萩原研二闷闷的开口,他想错了,悲痛的,无助的,遗憾的,永远都是被留下来的那个人。
如果当时奇迹没有发生,如果当时萩原研二在那场爆炸中离开。
那么,萩原研二可以想到松田阵平会做些什么。
就像现在的他一样。
萩原研二没有像这次一样,如此祈求着奇迹发生。
他能活下来,那么诸伏景光一定也可以。
被挂断的电话翻来覆去的在他的耳边播放,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如此清晰,那一幕场景一次又一次的在萩原研二的眼前循环播放。
“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。”松田阵平还是蹲在了萩原研二的身旁。
“小阵平真的很冷静呢。”
冷静吗?其实一点也不,实话说若不是被目暮警官拉住,他已经跑了进去,就像萩原研二遇到危险的那次一样。
松田阵平淡淡的看了一眼萩原研二。
人是会成长的,苦难催生人类。
世上总有些不公平,比如第二次做的卷子就比第一次做的正确率高很多,
第二次考试的人会比第一次考试的人分数高一些,
第二次遇到这种事情就会比第一次冷静许多,
第二次的松田阵平比第一次的萩原研二情绪稳定许多。
大抵世上总是这样,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。
松田阵平又拿出来了一根烟,火焰愈演愈烈,点点火光在黑暗中映在他们身上,照在他们的眼眸中。
“会没事的,一定。”松田阵平也不知道在说给谁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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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室透的手机在这时响起,是最近的新闻投送。
一心二用的打开,是郊区一个工厂发生爆炸的新闻。
是工厂什么设备老化引起的爆炸吗?
安室透一边看着一边猜测着原因,当然他的视线也一直没离开坐在中央的那几人。
名义上琴酒这次召集他们是为了介绍新的成员,但安室透明白,只是普通的成员的话,完全没有必要将他们都召集在一起。
但琴酒偏偏这么做了。
那么就不得不去考虑琴酒这么做的目的了。
再看其余几人毫不意外的神情,以及白兰地的那一杯百利酒,安室透不得不怀疑百利酒身份的特殊性了。
组织接下来可能有什么大的行动了,安室透合理猜测到。
对安室透来说,摸清组织接下来的动作是今天他来到这里的主要目的。
不知道是否有机会将情报传递给公安。
白兰地瞥见了安室透不由自主的笑出声,安室透在想什么真是一目了然。
琴酒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向了白兰地。
“没什么,只是感叹最近BOSS的眼光越来越好了。”轻飘飘的一句话,也不知道在暗讽了谁,白兰地晃了晃手中的酒,迎上了琴酒的目光,“怎么,我又没有说什么不对的事情。”
“我没听错的话,白兰地前辈是在认可我的实力嘛。”百利酒接过了话茬,他的手放在了酒杯上。
白兰地举起酒杯微笑示意,“不敢当不敢当,不过说起前辈,这位琴酒才是真的前辈呢,比起我,你还是多跟这位‘前辈’学习吧。”
“直接称呼我的代号就好了,加上前辈总会让我觉得这是什么正经公司呢。”白兰地抖了抖肩,似乎真的不能接受前辈这个称呼。
“白兰地。”琴酒用眼神警告了白兰地。
“……”白兰地将后背靠在椅子上,双手做出了投降的姿势。
“好的,我记下了,白兰地。”百利酒从善如流的改口。
“百利酒本次任务完成的很好。”琴酒淡淡的说道,“不过,不要拿一些不重要的爱好来让组织给你擦屁股。”
“只要你一旦做出什么越轨举动的话,不然下场你是知道的,百利酒。”
刚想说琴酒难得夸人的白兰地就听到了后面这句话,好吧,这才是琴酒。
连带着把在座的所有人都警告了一遍。
百利酒不是傻子,现在多少也能听出琴酒在拿他儆猴呢,顿时他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。
尽管僵硬,但依然能继续保持笑容。
善于忍耐,安室透在百利酒的档案中加入了这一条信息。
“对了。”百利酒轻抿了一口酒,“绿川光是我们的人吗?”
听到熟悉名字的安室透顿了顿,什么意思,百利酒和hiro有什么关系?
安室透刚想要回答,但没想到有人已经先他一步开口。
是白兰地,“对啊,他是我们的人。”
白兰地不巧刚好学过怎么画扇形图,百利酒的眼神里面,分明藏着三分试探,三分担忧,以及四分得意。
原来如此,绿川光也就是诸伏景光出事了吧,而且是生死不明。
所以百利酒在这个时候问了出来,是在不满刚才琴酒的话吗。
斤斤计较,白兰地替安室透在百利酒的档案中补了一句。
诸伏景光生死不明,麻烦有点大了啊,白兰地瞥了一眼坐在吧台背对着他们的安室透。
安室透,你可要坐住了啊。
白兰地再次打破了沉默,“死了?”
“好像是吧。”百利酒将手放在下巴上回忆,“毕竟被卷进了爆炸当中。”
“哎~是这样啊。”白兰地将手撑在了下巴上,虽然是对百利酒说的,但他一直在注视着琴酒,“绿川光啊,好巧不巧是代号成员呢,是我们的苏格兰威士忌啊。”
琴酒将烟按在了烟灰缸里面,“怎么回事?”
“嘛,谁能想到他和警察混在一起呢,所以被误伤也是不奇怪的吧,毕竟吾辈之前确实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呢。”
百利酒是故意的,他绝对是故意的,百利酒明明知道绿川光就是苏格兰,所以他才会那么问,不然他为何要突然提起一个不相干的名字。
安室透第一次痛恨自己的脑子转的太快了,不然他也不能瞬间反应过来百利酒的隐藏的话语,也不能反应过来自己的好友现在正面临着危机,而他只能坐在这里与组织成员虚与委蛇,甚至之后还要与加害好友的百利酒友好相处……
如此讽刺。
此时的百利酒依然在得意洋洋的说着什么。
如此令人作呕……
干脆联系公安直接把他们逮捕了吧,安室透今天依然这么想着。
但他不能,至少现在不能。
不能让一直以来所有人的努力白费。
在这里,在组织成员的旁边,他只会是安室透,只会是波本。
在无人所知的地方,安室透的胳膊内侧清晰的印上了五个指印。
一直背对着他们不是什么好的表现啊,白兰地内心长叹了一口气,不过他确实很久没有见过这么蠢的人了。
白兰地的视线从琴酒的脸上转移到了百利酒身上。
好,没错了,是一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狂妄自大的蠢货啊,一开始觉得这人聪明算他看走眼了。
于理,组织BOSS明令禁止组织成员之间的相争,表面上看百利酒的做法并没有错误,苏格兰也只是倒霉所以被牵扯进去,但是这不代表琴酒是个傻子,也不代表他能忍受蠢货。
世上所有的巧合大都是人的有意为之。
也因此,琴酒没有再继续说什么,他解散了本次会议。
白兰地明白,琴酒本来今天并不是单纯的介绍百利酒,但因为百利酒,琴酒不打算在这个地方继续那个话题了。
贝尔摩德从善如流的先行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