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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 岂曰无衣(十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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轿车平稳地行驶着,最终在一处豪宅院落里停下。沈溪年被强硬地拉下车,又被管家态度还算温和地领了进去。

这是沈溪年第一次真正见到许景山。许景山开门见山,一上来就把沈溪年的所有个人信息和家庭状况摆到门面上,没跟他多说一句废话。

“你从小就没有父母,一直被亲戚们踢来踢去,没有人愿意收养你。别紧张,我只是想和你聊聊。你想拥有更好的生活吗?”

沈溪年几乎没有犹豫地:“谢谢,我不去。”

许景山无声地笑了笑:“我还没说让你去做什么。”

沈溪年委婉:“我正在上学,没有找兼职的打算。”

“兼职?不,没有给你的兼职。”许景山慢条斯理,“要不要当我的情人?”

沈溪年一瞬间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,愣了好半天,才勉强道:“……我是男的。抱歉,我没有这方面的想法。”

“真的吗?”

许景山脸上始终挂着极淡的笑容,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:“先别急着拒绝。现实点吧,好好思考一下。凭你的出身和努力,你能过上什么样的生活呢?我能够给你的是你,还有你身边的同学这辈子都得不到的。”

沈溪年没跟他浪费时间:“谢谢。我没想过什么大富大贵的生活,也没想要多少钱。我不兼职,也不当情人,我要回去了。”

“回去?”许景山冷淡道。

沈溪年眼皮跳了一下,后退了几步,转身就想跑。他拉开门,第一眼就看到了两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保镖守在门口——好像就是拖他上车的那两个。

察觉到门被打开,两个黑衣保镖动了动,一左一右地挡在门前。沈溪年深呼吸了一口气,又把门关上,缓步踱回原处。

“我明天还有课,这学期还有考试没考。我失踪了后舍友和辅导员都会发现,并且我不能挂科。你说得对,我的确没有父母,我的亲戚也不会在意我到底在哪。但我也不是完全脱离社会的,总有人能发现我不见了,他们发现我失踪了就会报警。你关不了我太久,我早晚要回去的。”沈溪年强行保持冷静,一字一句地说。

许景山摊手:“我没想关你。我在和你谈条件。”

“不用谈了,我已经拒绝你了!”

“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。”

许景山绕过他,拉开了沈溪年背后的门,声音很淡地吩咐道:“把他带到顶楼,别让他乱跑。把他手机收了。”

沈溪年猛地抬起眼,急切道:“你这是非法拘禁!等等,等一下!我们还可以好好谈一——”

“我给过你两次机会好好谈,”许景山遗憾道,“不过你好像不太想和我沟通。我给你点时间思考,至于你学校那边,放心吧,没人会认为你失踪了。”

放个屁的心。他怎么能放心!沈溪年几乎是在哀求了:“求求你,求求你了,再给我点时间,我真的不能失踪。我……”

“已经在给你时间了。”许景山说。

大门关闭。与此同时,这一页的画面被揭过。其中又隔了些日子,沈溪年被安置在许家老宅的顶楼——祁枝记得,这里应当是属于许景山的房间。许景山的确没有任何伤害他的想法和举动,甚至在这些天里都很少回来。沈溪年一直被好吃好喝地照顾着,除了不许接触网络,不许出房间门外,他没有受到额外的监管。

画面一转,沈溪年又再次出现在了学校里。这段时间刚好是期末周,而在这之前,沈溪年日夜焦虑,几乎快要精神崩溃了。

从小到大都不断地有人在教导他当一个好学生,要优秀。于是沈溪年从上学起就一直在拿“优秀”的标准来要求自己,要求成绩和纪律都要达到极致,从来没有请过一天假,缺过一次集体活动。即便上了大学,沈溪年依然很难改掉他在往日里养成的,根深蒂固的观念。

而眼前,他不仅直接被动地逃了将近两个周的课,眼看着他这学期的期末考试也要全部错过了。换句话说,十几门课全部挂掉。

前所未有的焦虑和恐慌日日夜夜地折磨着他。在临近期末周的时候,他向许景山妥协了。沈溪年甚至说,他可以什么都不要,只求许景山可以放他回学校,他真的不能不上学。

他一定要去上学。他必须去上学。

许景山怜惜地轻抚着他的脸:“想什么呢,该给你的就是你的,一分都不会少。”

沈溪年被允许回到学校参加考试。许景山允许他去参加考试,不代表给了他绝对的自由。除了待在考场之外,其余的所有时间他都被严密监视着,每考完一门就会立刻被接走。学校里没有人和他说话,以前和他打过交道的同学和舍友们也都非常自觉地绕着他走。他回来后,所有的同学、老师和舍友中都没有人问他在这些消失的日子去了哪里,去做什么了。好像所有人都在心照不宣地遵循着某种剧本,一个只有沈溪年不知道的剧本。

最后一门考试,沈溪年提前交了卷,在离开教室时追上前一个交卷的人。这个人是沈溪年所在班级的学委,在助学金和评奖评优方面帮过沈溪年不少忙。沈溪年追上他,脸上带着一些歉意地说他忘了带手机,可不可以向他借一下手机。

学委似乎对沈溪年主动找他说话这件事有些讶异,但还是递出了自己的手机。沈溪年接过时,学委观察着他的神色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你……同学,你的病治好了?”

沈溪年的动作僵了一下。一个终日盘踞在他心头的不详的预感再次冲上心头,他手指紧紧地攥着手机,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:“什,什么病?我没有病啊。谁跟你说了什么吗?”

学委看他的状态不太正常,但还是实话实说了:“辅导员和我们几个班委说的,说你,呃,最近状态不太好,家长正在带你休养,可能有一段时间不会来学校。”

“……”

沈溪年浑身发冷,僵硬地问道:“我哪来的监护人?开学报道之前我填过个人信息,我没有监护人!他们怎么和你说的?我哪里状态不好了?我什么状态不好?我有什么病??”

学委被他吓了一跳:“你先冷静……呃,怎么说,你是不是精神不太好?我没有骂你的意思,就是,怎么说……”

他停顿了一下,问道:“你需要帮助吗?”

沈溪年闭了闭眼,又把手机还了回去,冷静道:“没什么。我在你备忘录里输入了一个地址,联系辅导员,让她报警。我被人绑架了,是非法拘禁,那个人不是我的监护人。拜托了。”

学委:“等等……你,真的假的啊。不是,你是不是有点太淡定了?你精神真的没问题吗?你这些天到底去哪了?啊?”

许景山的人就在教学楼外等着他。沈溪年轻松地笑了笑:“我精神没病。帮我联系辅导员,求你了。”

接应他的人像是从外面看到了他的身影,频频地探头往楼里看。说完这句话后,沈溪年就转身出了楼。他一出教学楼的门就被一辆黑色的轿车接走了,此后的好几天,沈溪年都没有收到来自学校或者警方的任何消息。许景山回来的频率比往日要高上不少,沈溪年的自由活动也比以往范围扩大了,他被允许离开顶楼房间,但除了得到许景山的许可,或者有许景山本人的陪同,他依然不能够踏出许家的大门。

这种跟逗宠物一样的“恩宠”根本不能让沈溪年安心一点,长时间的杳无音讯只会让他更加焦虑和压抑。时间一天又一天的过去,在下一个节点里,画面中的沈溪年正坐在许景山的书房里的沙发上,而许景山坐在他面前,面色平静地将一个亮着屏的手机推到他面前。

屏幕上是几张短信来往记录。许景山没有解释什么,只是问他:“你报警了?”

“……”沈溪年闭了一下眼:“我没有。我连手机和网络都接触不到,我拿什么报警?”

许景山笑了笑。他站起身,走到沈溪年面前,微微俯下身子,单手扼住沈溪年的下巴,强迫他抬起头来。

“你在想什么?”许景山问。

沈溪年只觉得自己手脚冰凉。他五指攥成拳,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,缓慢道:“我什么也没想。我只是想回去上学,我从一开始就和你说过的……我一直都在说的。”

许景山皱眉:“为什么?我对你不好吗?”

沈溪年深吸一口气,勉强扯出了一点笑容:“你对我……很好。你能够给我的的确是我努力一辈子也得不到的,我很感谢你。但是,我,我,我……”

说到底,他不愿意自己平静而平凡的生活被打破。被迫和许景山在一起的生活对他来说根本不是正常的生活,而是一场不知道要持续多久的,长久的侵犯。

许景山叹了口气,手指轻轻地摩挲着他的眼角:“别哭,孩子。跟我说说,你想要什么?”

“你能放我走吗?”沈溪年说,“我求求你了,我可以什么都不要,我可以永远感谢你,我,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,我以后不会告状,也不会报警了。只要我能回去,只要我能回到我以前的生活。”

许景山松开手,垂下眼睨着他。

“回去?你回哪?”

沈溪年咬着下唇,不说话。

“我想不明白。明明你已经连维持基本生存都很困难了,为什么还要拒绝我?你说你要回去?你回哪呢?你有地方可去吗?”

许景山摊手:“这次我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,以后少动不必要的心思了。回去吧,回你自己的房间。”

沈溪年没动。

许景山抬眼看他:“怎么?”

沈溪年的情绪突然爆发,仰起头看着他,嘴唇微微颤抖:“因为我不喜欢男人,更不可能会喜欢你。我每次和你上床都很恶心,你玩够了没有?我求你去找别人,你想找什么样的找不到啊?能别折磨我了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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