智能咖啡机弹出焦糖玛奇朵时,黎晓冉发现了流理台上的秘密。楚寒峰的白衬衫袖口沾着面粉,烘焙定时器旁放着撕去标签的药瓶,瓶底还粘着星形糖粒。
"不是说今天有股东大会?"她故意碰倒装巧克力豆的玻璃碗,看着男人手忙脚乱去接。晨光穿透恒温展示柜,给十二种造型各异的饼干镀上金边——小熊掌印的、太空飞船的,还有贴着黎阳病历号的星星饼干。
黎阳赤着脚冲进厨房,恐龙睡衣尾巴扫落操作台上的面粉。男孩踮脚去够最高层的曲奇模具,露出腰间闪烁的体征监测贴。楚寒峰单手将他抱起,另一只手精准关掉即将沸腾的牛奶锅,镜片倒映着智能烤箱里旋转的彩虹糖霜。
"要画会发光的糖霜!"黎阳挥舞着电子裱花笔,在楚寒峰挽起的袖口画歪歪扭扭的银河。男人后颈的退烧贴被蹭得卷边,却仍耐心教他调整食用荧光剂的配比。
家庭医生推门时,正撞见楚寒峰用镊子夹出饼干里的坚果碎。诊疗箱弹出的全息报告悬浮在面粉飞舞的空气里,与烤箱倒计时形成奇妙的和弦。黎阳趁机把听诊器贴在刚出炉的饼干上,假装在给巧克力豆做体检。
"血氧饱和度98%。"医生憋着笑念数据,目光扫过楚寒峰锁骨下新鲜的针孔,"不过家属需要..."
警报声被突然启动的智能糖霜打印机打断。黎阳去年画的全家福变成可食用贴纸,精准印在饼干表面。楚寒峰扶正滑落的金丝眼镜,镜腿缠着的儿童创可贴簌簌落着闪粉。
午后阳光房飘起人造雪。黎晓冉看着楚寒峰调试全息投影仪,他腕间的智能表带缠着黎阳编的荧光手链。当虚拟极光漫过玻璃穹顶,男孩尖叫着扑进雪堆,病号服改造的防寒衣兜里掉出半板维生素软糖。
"接住!"楚寒峰抛出机械雪兔,内置的恒温装置在雪地拖出暖黄色轨迹。黎阳追逐时撞翻储物柜,藏在深处的眼药水滚到黎晓冉脚边。她弯腰拾起,瓶身编码与昨夜医疗舱的处方单悄然重合。
下午茶时分,智能餐桌卡死在童锁模式。黎阳用改装过的叉子敲击全息菜单,意外启动楚寒峰预设的营养分析程序。当饼干的热量分布图铺满天花板,黎晓冉终于发现男人西装内袋里的血糖仪——外壳贴着黎阳画的卡通贴纸。
暮色漫过智能窗帘时,楚寒峰在露台搭建微型天文站。黎阳把棉花糖串成星座模样,糖丝缠在男人调试镜筒的手指上。黎晓冉端着热可可走近,看见他镜片上叠加着十七层滤光膜,将夕阳调制成黎阳可直视的琥珀色。
"看!流星糖!"黎阳突然指向天际。楚寒峰按下藏在口袋里的遥控器,人造流星拖着彩虹尾焰划过,每一颗爆开的星尘都是实验室特制的维生素泡腾片。
晚餐时智能煎锅突然罢工。楚寒峰拆开控制面板,修长手指在电路板间翻飞,拆下的螺丝钉被黎阳偷偷粘在吐司上做成"机械三明治"。当厨房飘起焦糖香气时,黎晓冉发现故障代码实则是男人设置的用药提醒。
黎阳在浴缸里制造星河泡沫时,楚寒峰的白衬衫浸透了彩虹浴盐。他教男孩用防水元件组装会唱歌的橡皮鸭,却在调试声波频率时靠着瓷砖昏睡过去。黎晓冉关掉主灯,用儿童夜光贴在天花板拼出假想的星座图谱。
深夜医疗舱泛着柔和的蓝光。黎晓冉将黎阳的睡眠数据导入云端,发现共享文件夹里存着上千张早餐照片——每张都标注着营养成分和过敏源分析。她翻到最新照片,楚寒峰镜片反光里藏着半支没藏好的胰岛素笔。
晨雾未散时,楚寒峰在花园调试智能洒水器。黎阳的儿童雨靴整齐摆在紫藤架下,鞋垫里嵌着实时定位芯片。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,男人摘下起雾的眼镜,看露珠在自动调光的镜片上折射出七个微型彩虹,每个光斑里都晃动着黎阳的笑脸。